每天写论文,玩数字游戏,偶尔读几篇科普文章,看几张生态摄影的片子,再干些杂七杂八的事,发小会儿莫名的呆。申请的事一推再推,有点自暴自弃了。。。。
下面的东西想了很久,今天终于开始,但愿可以坚持。
那些礼赞生命的文字(1)
有目的地看一些特定类别的文字时,很自然就会生出比较、归类的念头来,很多文字类的东西或者图片,除了惊艳型的,大多要花些时间积累,日久了串联在一起就会读出更多的味道来。敬佩那些会讲故事会表达的人,或是娓娓道来,或是掷地有声的,小说,或者科普作品,都好。而自己,不说原创,有时想写些读后感或者观感都难,一探再探最后放弃。拍照片也是到最后都不忍再看。时间固然是一方面,终归是觉得天赋与能力有限。引别人的东东自然容易好多,也是我这种笨拙之人的绝佳借口,显得不那么地无聊,可以自慰,也多少有些分享的价值。
题目写“那些礼赞生命的文字”,明确的念头应该是在读Leopold的《沙郡年纪》,三月篇“雁群归来”的开头,那时心里有清晰的感触,动物的故事可以这样开始。虽然这种大自然生命故事的形式,自《动物世界》,而后《美国国家地理》的纪录片都给我们太多的感动和震撼,可是或许是时间点的缘故,抑或图片与文字影响人的方式不同,那些有着强悍视觉冲击的画面似乎有些遥远,而Leopold的文字是每日的生活。
“一只对着雪融唱出春之歌,后来却发现自己弄错了的主红雀,可以藉着恢复它冬日的寂静,来修正这个错误。一只走出洞穴,打算好好享受日光浴,却碰上大风雪的花鼠,大可再回到洞穴里冬眠。但是,一只期望在湖上找到一个化冰的缺口,冒险飞过两百英里黑夜的迁徙之雁,却不能轻易言退。它的到来,带来了一位破釜沉舟的先知的坚定信念。
……
每年此时,我总希望自己是只巨稻鼠,将眼睛以下的部位全隐藏在沼泽里。”
“A cardinal, whistling spring to a thaw but later finding himself mistaken, can retrieve his error by resuming his winter silence. A chipmunk, emerging for a sunbath but finding a blizzard, has only to go back to bed. But a migrating goose, staking two hundred miles of black night on the chance of finding a hole in the lake, has no easy chance for retreat. His arrival carries the conviction of a prophet who has burned his bridges.
……
It is at this moment of each year that I wish I were a muskrat, eye-deep in the marsh.”
我试图去想明白这种感觉差异的原因,可是仍旧模糊。但清楚的是,象是种本能,人在看到这些生命时会有感触,于是去寻找或是创造故事。而有趣的则在于不同的人一定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所以来做些整理归类肯定是件有趣的事。
整理归类还有一个好处,只截取部分的文字,有时哪怕有断章取义的嫌疑,摆放在一起可以让人有延伸遐想的可能,而有时非要讲求完整却可能带来压迫而丢掉了轻灵之感(这一点也许可以引丰子恺的漫画来做注解)。
Leopold是生态学家,即使他的文字也有诗意,但是关于雁的信念的描述却因为与主红雀和花鼠的对比有了科学的味道。相比而言,白萩的《雁》则是完完全全的诗。
我们依然活着,仍然要飞行
在无边际的天空
地平线长久在远处退缩地逗引着我们
活着,不断地追逐
感觉它已接近而抬眼还是那么遥远
在无边际的天空
地平线长久在远处退缩地逗引着我们
活着,不断地追逐
感觉它已接近而抬眼还是那么遥远
天空还是我们祖先飞过的天空
广大虚无如一句不变的叮咛
我们还是如祖先的翅膀,鼓在风上
继续着一个意志陷入一个不完的魇梦
广大虚无如一句不变的叮咛
我们还是如祖先的翅膀,鼓在风上
继续着一个意志陷入一个不完的魇梦
在黑色的大地与
奥蓝而没有底部的天空之间
前途只是一条地平线
逗引着我们
我们将缓缓地在追逐中死去,死去如
夕阳不知觉地冷去。仍然要飞行
继续悬浮在无际涯的中间孤独如风中的叶
奥蓝而没有底部的天空之间
前途只是一条地平线
逗引着我们
我们将缓缓地在追逐中死去,死去如
夕阳不知觉地冷去。仍然要飞行
继续悬浮在无际涯的中间孤独如风中的叶
而冷冷的云翳
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风和大雁永远是迁徙故事里不可分割的主角,再看Leopold十一月篇“但愿我是那风”。
“在十一月的玉米田里制造着音乐的风是匆忙的。玉米秆哼唱着,松散的玉米苞叶以半嬉戏式的漩涡朝天空急速飞去,风继续赶路。
……
雁群从低垂的云朵出现,急速又上升,聚集又分开,但是它们仍然前进着,风溺爱地和每一个拍动的翅膀角力。当雁群在远方天空变模糊时,我听到最后的鸣叫,那是夏天的熄灯号。
现在,浮木后面是温暖的。因为风已随雁群远去。而我也愿意随雁群远去——但愿我是那风。”
“The wind that makes music in November corn is in a hurry. The stalks hum, the loose husks whisk skyward in half-playful swirls, and the wind hurries on.
……
The flock emerges from the low clouds, a tattered banner of birds, dipping and rising, blown up and blown down, blown together and blown apart, but advancing, the wind wrestling lovingly with each winnowing wing. When the flock is a blur in the far sky I hear the last honk, sounding taps for summer.
It is warm behind the driftwood now, for the wind has gone with the geese. So would I — if I were the wind.”
自觉或不自觉,看Leopold流露出来的情绪,“我总希望自己是只巨稻鼠”,“但愿我是那风”,这不能实现的愿望,有些无奈却也美好,我们每个人都有。
看到你的翻译觉得很有意思,也想在这里尝试一下自己的翻译。尔无它意,心铉微动,现丑。"一只雄主红雀,对着融雪鸣起了春天的调调。很快地,他便发现自己搞错了状况,随即立刻陷入到冬天的沉寂中去。一只花栗鼠,从洞中探头探脑地爬了出来,本想享受一场日光浴,却遭遇了无情的风暴,于是只好缩回窝去冬眠。只有迁徙而来的大雁,自黑夜中跋涉两百英里的路程,只为湖面上一个裂开的洞口,他没有撤退的机会。他的到来是如此斩钉截铁,如先知般带来了春的气息。
每一年的此时此刻,我总希望我是只麝鼠,静悄悄地露两只眼睛在沼泽外。"
sorry,小支同学,这么久之后才来回复。谢谢你的翻译:)
文章里是引用三联出版的译本里的翻译,我倒是试图想去翻译,读来读去觉得出版的翻译得还算不错
翻译毕竟是个细活,自己也没太多时间去细琢磨
等忙过这阵,再来与你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