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看完了《父后七日》。除了影片里去世的是父亲,其余的就象是看自己的故事。
09年夏天外公去世,回到小时候住过的村子,参加外公的葬礼,那些繁复的过程,都相似。
电影里阿梅、大哥和表弟小莊,就好象是我、老哥和表弟。他们在一起敷面膜时,我就想起了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日子。
电影里守灵的日子,时要女儿哭,时而不能哭。外公葬礼时,忘了是要做什么,要选一个后辈,有人问我的年龄或是出身年份,说倘若是带数字9便不行。忘记了具体的说法,总之最后不是我。
电影里表弟‘采访’大哥,你心情怎样,大哥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葬礼后我回到美国,导师问都还好吧。我说我不知道,我很早就离开家,每年回去和外公见面也就几次,我不知道现在和从前是不是不一样了。导师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触痛你。
我忘记了葬礼上一道一道的程序,也没有想着要去记。只记得母亲和大舅每一步问葬礼的‘司仪’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
我记得我们披麻戴孝,记得长长的送葬队在村子的小路里绕,记得我们到河边,记得我们站在小时候夏天乘凉的桥下,记得在河边的鞭炮声,记得在村礼堂前‘司仪’唱着我听不懂的丧歌,记得停停吹吹的唢呐声。
记得葬礼结束后,我和大舅说想去前一年去世的四舅的坟前拜拜。
记得我把来美国前全家人聚餐后的合影打印出来,想在外公的坟前烧给他。
照片里外公和四舅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