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事物 仰视就是幸福

假期的最后一天，本该早些休息，第二天起来写作业的，终于还是决定继续放纵。在凌晨两点开始看片，touching the void，中文翻译作《冰封168小时》和《终极探险》。

半纪录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三个人物，两个主角。Joe Simpson, Simon Yates 和 Richard Hawking。 1985年，25岁的Joe和21岁的Simon决定攀登秘鲁境内的Siula Chico雪山，Richard是他们在山脚营地遇见的一个年轻人。

网上搜索到的剧情介绍虽描述了故事，却额外加进了许多莫须有的煽情。我在读剧情介绍时忍不住想要流泪，真正在看片子时没有想哭，是无法言传的各种情绪的混合，除了煽情。

贯穿影片的是三个人的回忆，除了讲述当时的状况，那些心理的描述每一句都是对生与死的思考，大概不同的人会被影片里不同的话触动，而我记得的这一段，即便我知道Joe最后活着回来了，当他讲到自己不得不做决定时，我的心仍旧忍不住揪得紧紧的。在一个冰缝里呆了两天，看得见的出口在头顶，却无法向上攀爬，于是决定往冰缝的更深处走，或者会看到阳光，或者看到的是更深的黑暗。那时候我想着，看着阳光绝望，和在绝望里决定把自己送到一个可能更绝望的绝望里去，虽然或许会有希望来抵消，哪一种决定更有意义。大概还是选择未知为好吧，这种情境下，对未知的信心或许比对已知的豁然更有意义。

“You’ve gotta make decisions. You’ve gotta
keep making decisions, even if they’re wrong decisions. If you don’t make
decisions, you’re stuffed. Short of dying on the ledge, my only chance was to
lower myself deeper into the crevasse. I didn’t know what I would find down
there. I was just hoping there might be some way out in the labyrinth of ice
and snow. And I really struggled to make that decision. I was so scared of
going deeper. The other option was just to sit there, blindly hoping that
somehow it might get better. And I just knew it wasn’t going to get bet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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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谈论起登山，都会有人提到George
Mallory的那句经典名句，“因为山在那里”，或者你可以想象这句话背后巨大的空间，也或者你可以觉得这根本是个非理由的理由，因为同样的句子可以运用到任何事情。而我能想到的一个或许不恰当又或许最相似的情境，是当被问到为什么要这么活着，或是为什么要如此如此选择，回答可以是“因为人要活着”。

我想我是不会去爬这种山的，虽然我并不觉得它遥不可及，偶尔想起来时还真有点蠢蠢欲动，但我还是不会去的。我要做的大概就是哪年再回去四姑娘山去爬一次大姑娘山，这座最安全的雪山。我只是想站到雪山顶眺望一回。

有太多经典的关于山的句子，相对这句“山在那里”，似乎都容易理解些，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然后去实践。

John Muir, “The mountains are calling and I
must go.”这句话是有一次听系里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讲他1972年少年时和2008年退休后走Vermont’s long trail时的经历记下的。很好玩的老先生。

毕淑敏，“山的存在，让我们永保谦逊和恭敬的姿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物必须仰视”。

迷恋散文似乎还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在网上胡乱搜索，看到毕淑敏这篇“今世的五百次回眸”，忽然回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今世，我将用余生五百次眺望高山。我始终认为高山是地球上最无遮掩的奇迹。一个浑圆的球，有不屈的坚硬的骨骼隆起，离太阳更近，离平原更远，它是这颗星球最勇敢最孤独的犄角。它经历了最残酷的折叠，也赢得了最高耸的荣誉。它有诞生也有消亡，它将被飓风抚平，它将被酸雨冲刷，它将把溃败的肌体化做肥沃的土地，它将在柔和的平坦中温习伟大。我不喜欢任何关于征服高山的言论，以为那是人的菲薄和短视。真正的高山不可能被征服的，它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宽容地接纳了登山者，让你在它头顶歇息片刻，给你一窥真颜的恩赐。如同一只鸟在树梢啼叫，它敢说自己把大树征服了吗？山的存在，让我们永保谦逊和恭敬的姿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物必须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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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国庆长假时我的甘南川北行。一路雨雪天，到行程的最后天转晴，于是决定包车去四姑娘山。

  

当地人告诉我，最右侧的那个是外婆山。在见到四姑娘前，需得先拜会外婆，呵呵。

 

清晨时，四姑娘都清晰可见。

 

到了傍晚，幺姑娘开始带上面纱。

  

从山上回成都的路上，从云上到云下。

我曾经给我的游记想好的名字，一路出走到云端，游记一直未写。

 

马背上的我的影子。